我在烽煙之中擁抱你


(有些微強制愛,慎入)






***


天空淒美如祭壇,夕陽在凝結的血泊中沉默。<波特萊爾.惡之華>





砲擊的聲響像是喪鐘的弔唁,又仿佛是心臟力竭垂死的掙扎,每一下都那麼震撼並且令人感到窒息。


空襲警報自老舊生鏽的喇叭突兀地瘋狂哀鳴,由小至大,在一瞬劃破冷凝的氣流,尖銳刺耳的鑽入耳膜,剎那之間世界似乎因此停滯了幾秒,而後教授開始慌忙奔走叫喊著讓所有人撤到地下室。


恐懼幾乎具現化成一襲黑紗籠罩住所有人,躁動焦慮的腳步聲和惶惑驚亂的尖叫在走廊和樓梯間震盪交錯,與空氣中的浮塵微粒揉雜成包裹在耳畔的空遠而疏離的回音,Jimin茫然的被推擠著進入被當做防空洞的教學樓地下室,那入口處僅有一盞燈,如今在砲聲轟隆下變得忽明忽滅,在那後是一片深沉黑暗,像是魔鬼張開了巨口要將他們吞噬入腹。



***


由軍武大國路西恩帝國以重返歷史榮耀為名燃起的烽火延燒整個亞歐菲斯大陸,遠在大海彼端的奧美利加聯邦依國際和平公約宣佈派遣部隊進行救援。


此命令一出,原本人人自危的各國也仿佛終於從夢中醒來,紛紛響應號召,以維護世界和平之名將部隊開進戰場。


也有不少財閥集團或慈善組織等第三方勢力募集資金動員前往進行人道救援。


Vante就屬於第三方勢力,他是自由傭兵,一般來說好人好事這幾個字和他沒什麼關係,不過既然砲火都打到家鄉邊境了,而且有人花大錢請他們深入這些連正規部隊都放棄的地方進行搜救,那也不是不能當個好人。



現世即地獄。



Vante很難想像在那種無差別轟炸之下居然還能有人能夠存活下來。


那是一個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他被埋在瓦礫堆與屍堆下,在鮮血和令人作嘔的腐臭味中不知道浸泡多少天才被他們挖出來。


諾大的教學樓承受了最直接的攻擊,建物一大半攔腰倒塌,剩下的則被炸成無數碎石,巨大的衝擊壓力往下延展,在地面劈開數道裂縫,底下臨時充當防空洞的教室都一起坍塌,不知多少人就此當場殞命。


少年的呼吸很輕,幾乎無法察覺的微弱氣息,如果不是搜救犬停在他那區拼命狂吠,沒有人會認為這裡會有生存者。



災厄的號角在貪婪與權欲中被輕巧吹響,本應沒有重量的烽煙在這片大陸恣意肆虐,留下的是難以負荷的沉重苦痛,而終局無論勝敗,受創最深的永遠是無辜平民。


Vante垂下槍管,朝不遠處打了個表示安全的手勢,留下兩個人幫忙,其餘同伴繼續去其他地方查看。


當同伴將壓在少年身上的屍體及上方石塊搬開,Vante彎下腰準備將他抱出來時,少年突然睜開雙眼。


「居然醒了?」Vante挑起眉,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他身上的迷彩裝似乎刺激到少年,明明方才自陷入死絕般的昏迷中甦醒,此刻卻不知哪裡生來的力氣開始掙扎——儘管那力道非常微弱。


「嘿,我是來救你的,不要怕,已經沒事了。」Vante第一次接這種救助平民的任務,對於安撫人也不是很在行,他輕輕拍撫對方的肩背,「有哪裡覺得特別痛嗎?頭頸、腰椎和腿腳?」


少年搖搖頭,依舊有些戒備的盯著他。


Vante沒有理會少年那如同幼獸毫無威脅性的防備,徑自將他打橫抱起,他環視狼藉現場,唇角勾起嘲諷的角度,「差強人意,至少不是空手而歸了。」



一行人在淪陷區前進,小鎮做為連結露西恩帝國與尤克連的邊境補給重點區域,很理所當然的被一陣轟隆猛攻而後劫掠一空,現在開在路上偶有少數露西恩軍在巡邏,他們以國際救難組織名義申請進入戰區,在非軍事區域可以自由活動,即便如此,他們依舊保持著高度警戒。



「是叫Jimin嗎?不要怕,我們會帶你到安全的地方。」副駕駛座Hope轉過來盯著他瞧了一會,而後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是Omega。」


Jimin即便渾身塵沙血污,那種細微的、屬於Omega特有的香氣依舊能夠被這些受過特殊訓練的Alpha捕捉到。


察覺到少年倏然緊繃的氣息,Vante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他身上,「穿著。」


無聲的角逐在Vante與Hope之間一陣來回,最終Hope輕嗤一聲轉回去坐好,「是是,你發現的,不跟你搶,那你得看好他,畢竟這裡不只我們自己的人。」


Vante拿了麵包和水給Jimin,「你的身體太虛弱了,太硬的東西不好入口,先將就吃這個。」


Jimin非常小聲的道了謝,他實在餓了太久,也許給他塊泥巴都能吞下去,他很快的就將麵包兩三口塞進嘴裡。


Vante看著他的樣子,沒說什麼,又遞了一塊麵包給他,「最多再吃兩塊,不然吐了就白吃了。」


男人們走走停停,地毯式的搜索小鎮每一寸土地,車子不能過的地方就先記錄下來,直到車子能抵達的區域都探尋完畢。


Vante拿著地圖指著上面數處用紅筆圈起來的部位,「這些地方明天先讓搜救犬都去走一遍,天黑以前撤回來,直接營地集合。」


他們紮營的地方是一處四棟連結在一起的民宅,其中兩棟在轟炸中保存相對完好,並且水源尚存。


下車時Jimin慢慢騰騰挪至車門,剛想邁出去就因為腿軟差點直接摔出越野車——


沒有預想中的疼痛,Alpha穩穩的接住了他,Vante順勢將他抱進懷裡,看著少年抱著自己頸項的雙臂微微顫抖,「看來晚餐得給你喝點肉湯才能早點恢復力氣。」


Vante在搜索時順便找了幾件可供少年換穿的衣物,雖然這裡很幸運的管線沒被炸斷,但這種天氣讓對方洗冷水澡可能不是好選擇,他沉默了一會,而後大步邁向蜷縮在角落的Omega,不顧他的驚呼掙扎將他抱進浴室,卸下他身上的髒衣,接著扭開水龍頭,冰冷刺骨的水柱噴灑而出,一股腦全澆在Jimin身上,他又隨手抄起一條不知道誰留下的毛巾開始為他搓洗——



「住手、放開我——」Jimin無力的扭動閃躲,他像待宰牲口一樣被男人按在地磚上粗暴對待。


搓掉少年身上大部份的髒汙,男人又用原主留下的沐浴露給他再徹底清洗乾淨,原本就很虛弱的少年此刻已經毫無力氣地癱軟在他身下,看了眼褪去那些污漬之後露出像雪一樣白皙身體的Omega,他對天長吁一聲,索性也脫了衣服給自己清洗一番。


他給少年換上乾淨的衣物,用厚棉被將他捲起來,抱到壁爐前面烤火。


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被剛才那洗豬般的架勢羞辱到,Jimin哭得滿臉通紅渾身顫抖,拼命扭著身體想從Vante懷裡跳出去。


「嘖,再扭要出事了,乖一點。」Vante將Omega牢牢按在懷裡,一邊用毛巾搓乾他的頭髮,一邊貼近他的耳畔低笑,「快被你蹭硬了。」


「你——」Jimin顫抖得更厲害了,雖然依舊氣憤,但卻也沒敢再亂動。


「剛才不是故意這樣對你的,你身上太髒了,慢慢燒熱水不知道要洗多久,倒不如洗快點讓你出來烤火取暖。」Vante用指尖拂去Jimin眼角濕潤,聲音低沉溫柔,倒像是在哄小孩一樣。



一旦汲取到些微的溫暖,記憶中那些被刻意壓抑在角落的悲傷與黑暗似乎就能尋到縫隙蜂湧而出,在一聲聲的砲鳴中,再也不復相見的親人與朋友的面容爭先恐後的佔據大腦。


而他連和他們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教學樓倒塌時,同學們倒在他身上,他只能無助的感受著他們的溫熱體溫逐漸變得冰涼再變得僵硬,原本也還有一些活著,但遲遲等不到救援之後,他們也不會再開口跟他說話了。


那些鮮活的生命埋沒於頹傾的大樓之下,所有樂觀和希望都隨著時間無盡流逝而破滅,再堅強的心志都被恐懼與悲傷鏽蝕,一切負面情緒在黑暗中瘋狂增長。


直至最後只剩他一人,世界變得安靜,他仿佛被天地遺棄,孤獨的傾聽世界衰敗的挽歌,寂寥的與死亡相伴,卻沒有走進那之中。



為什麼要留下他一個人?


為什麼他還活著呢?


「我為什麼還活著——我怎麼能夠活著——」Jimin用他目前能發出最大的音量哭號出聲,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甚至不清楚身在何處,胸口鼓譟得發痛,回憶充溢著血色,那其中破碎不堪。


Vante沒有阻止他,只是將他緊擁入懷,任由他哭泣發洩。


在死亡面前,任何安慰言語都是蒼白的。




Jimin是被食物的香味逼醒的,他迷茫的睜開雙眼,望見陌生的天花板,側頭看見自己被放在行軍床上,依舊在壁爐的旁邊。


「醒了?正好能吃飯了。」Vante端了加熱餐盒靠過來,對方才他哭暈的事隻字不提,「給你焗烤通心麵吧。」



「你們是什麼人?看起來不像正規軍隊……」Jimin吃著晚餐,終於問出在心底積累一天的疑問。


「我們是私人傭兵,受雇來淪陷區尋找生還者。」


「……那有找到其他人嗎?」Jimin問出口後,卻又慌亂的不想聽到對方的答案,他幾乎的無法承受男人的目光,那憐憫的意味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目前你是唯一一個。」Vante站起來摸摸少年頭頂,「不要想太多了,既然活下來,日子也是要過下去……」他停頓了一瞬,「至少你的親友會高興你還活著吧。」


Jimin又哭了,滾燙的淚水不斷湧出眼眶,眼前搖曳的橘焰變得細碎又遙遠,炭火溫暖的氣息狠狠灌入他的肺部,然而胸臆中那撕裂的空洞卻無可彌補。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在每一滴淚水中一一悼念他失去的每個親友,小心翼翼地將那些零落的、四散的記憶中的他們封存在心底深處。


世界也許會遺忘他們,但只要他刻骨銘記,便能夠證明他們也曾鮮活。




***


濃墨的油彩暈染整片天空,星辰也已然停止歌唱,滿目瘡痍的大地在冷風中黯然舔舐傷口,這是最安靜的時分,也是人類防備力最低的時候。



「現在什麼狀況?」Vante一邊問著,一邊仔細檢視手上的槍和彈匣。


「我們被包圍了。」Hope吸了口菸,而後緩緩將煙霧吐在Vante臉上。


「Fuck,不要以為你是哥我就不敢揍你。」Vante皺著眉伸手將Hope推遠。



「人數目前看起來十五至二十個左右,也許更多,我很確定我們巡夜完時周圍還沒有任何人。」Jung Kook回報著偵查結果。


「露西恩守軍都集中在鎮中心,人數不算多,我們以救難隊名義進入,這幾天並未遭受為難,沒道理他們又突然發難,莫非不是露西恩軍?」RM快速思考著,投入戰爭的國家和國際間著名傭兵組織及犯罪集團的名單在腦海裡羅列。


「說不定他們只是想來借糧。」Vante嘲諷一笑,「管他是誰,打就對了。」他背著槍朝樓上走,頭也不回道:「快點,打完我還得回來給小朋友做早餐。」


「你還玩上癮了,人家有把你當回事嗎?」一直默不出聲的Suga滿臉鄙夷唾棄道。




Vante在天台架好槍,對面一片漆黑,他屏息觀察一陣,率先擊破二、三樓的窗戶玻璃,裡面隨風送來混亂的叫罵,四樓天台被樓下動靜誘出一點黑影,L115A3立刻擊殺。


眾人耳機隨即響起一道低沉嗓音。


『敵方狙擊手死亡。』



「好的,黃金忙內要上場了。」有自家狙擊手掩護,Jung Kook憑藉神力將手榴彈拋進對樓被射爆的窗扉,兩道黑影狼狽閃過,轉瞬被Vante兩發子彈收走,他如法炮製,一枚扔樓上窗口,一枚丟一樓大門,剎時爆破聲震耳,硝煙四散。


敵方不甘示弱,紛紛回擊,而這也正好符合他們計劃,將這些人自暗處逼出,他們才好一網打盡,兩方密集交火,敵人只要有一丁點部位暴露出來就必定吃子彈,Vante就這樣以逸待勞收割十數個人頭。


「說真的每次我看到你狙擊人的樣子就覺得幸好我不是站在你對面,媽的真是太噁心了,機器人都沒這麼變態。」Hope蹲在大門後,屏息等待Vante第一波的清理。


『你的誇獎我收下了,對面我覺得很菜,準備出門吧,我要下去了。』Vante收起狙擊槍,換上SCAR-L。


憑藉夜色掩護,Jung Kook、Hope和Vante分頭潛入對面民宅,RM和Suga率領聯合隊伍清掃鄰近區域,由Jin帶著剩餘人馬坐鎮營地。


大廳已經一片狼藉,Vante貼著牆壁悄然摸往二樓,在轉角處正面遭逢敵人,肌肉記憶快於大腦反應,他瞬間扣下扳機,走在第一個的倒霉鬼立時被爆頭,他隨即大步衝向前扶住從樓梯倒下來的屍體做為掩體,一腳踹翻緊跟在後的第二人,接著一頓連發射擊,掃倒在場三人。


一上二樓,浴室方向一道異響傳來,他很快的側身閃避,一顆子彈就嵌入他右側牆面,牆漆斑駁零落,他半蹲下來送兩發過去,裡面的人哀鳴一聲半跪在地,他撲過去將人補死。


身後忽地一陣槍聲亂響,在浴室木門洞穿數十彈孔,木屑煙塵噴飛,他抱頭把門板踢上,縱身翻進浴缸更換彈匣,在外面短暫熄火之際滾到牆邊悄悄從門縫扔出煙霧彈,隨後踹開殘破木門,外頭白霧瀰漫,人影綽約,他扣下扳機一一收下人頭。


『說好的十五到二十個人呢?我都殺幾個了。』


Vante抱怨的話語自耳機另一端傳來,Jung Kook討好的安撫對方,「能者多勞,我也有說了或者更多人,我這裡結束了,哥你加油,我先回去幫你把愛心早餐準備就緒,你回來直接端給Jimin就好。」


最後Hope和Vante同時踏入營地大門。


「我那棟人爆多所以我慢一點是應該的,你那裡人也很多?」Vante面色不善地看著髮型完全沒亂的同僚。


「沒,我那棟沒幾隻貓,所以我抽了兩根菸平復一下緊張情緒還順便把他們的物資打包回來。」Hope叼著菸獻寶似的將手裡特大背袋提高點。


「……」





「現在又是什麼情形?」Vante看著床上隆起的棉被堆。


「他被槍聲嚇醒之後就跑上來房間躲著,本來躲在衣櫥,我嚇唬他衣櫥遇到轟炸很可能被壓垮,他就又跑出來把自己裹成蠶蛹,怎麼勸都不肯出來。」Jin無辜聳肩。


一旁Jung Kook湊過來遞上加熱好的麥片粥,「哥加油,Omega情緒纖細敏感,一定是被嚇壞了,需要細心呵護,你要脫單就看此一役了。」



「快滾。」Vante接過粥甩上門。





男人來到床邊,輕聲誘哄著,「已經沒事了,我回來了。」


棉被堆毫無反應。


他放下餐盒坐到床上,微細的梔子花香穿透布料掠過鼻尖,他沉默片刻,「那我把粥放旁邊,我先去沖澡,你餓了就出來吃。」


果不其然,當男人踏出浴室時,就看見少年跟做賊一樣窩在床角,粥已經吃完,卡滋卡滋的像隻小倉鼠在嗑他留下的巧克力棒。


「就這麼怕我?」


少年驚覺他的靠近,又想躲回棉被堆裡,當即被男人大力掀開棉被撲倒在床。


「你要做什麼……?」Jimin呼吸很急促,像是害怕極了,眼睫不停顫抖,體溫也異常的高。


Vante壓制著對方,瞇眼審視一會,又低下頭去嗅聞他的頸項,迷人的花香充盈鼻間,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你知道你快發情了嗎?」


少年聞言驚慌地搖搖頭,他雙手推抵著身上的Alpha,「不知道……你放開我……」


「這裡沒有抑制劑,你知道一個未受標記的Omega在一群Alpha裡發情是多麼可怕的事嗎?」男人貼伏於少年耳畔吐出惡魔般的低語,指尖悄然撫上Omega的頸側,猝不及防的按上腺體的位置。


「嗚——」Omega最為敏感脆弱的部位驟然落入男人手中,Jimin發出短促的驚呼,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對方強悍濃烈的信息素影響下愈來愈失控,他的吐息愈發的熾熱,捎帶著曖昧的濕潤,那羞於啟齒的地方也隱約泛著潮意。


Vante畢業於非常正統的軍校,受過最精密嚴苛的訓練,這其中也包括抵抗各種信息素的訓練,而在他經歷過各種艱苦實戰的如今,信息素早已不足成為左右他的意志或者影響決策的因素。


可是他卻在此刻對Jimin產生了欲望,那在戰火肆虐之下,被鮮血和硝煙所眷顧的靈魂,衰敗而憂傷的瞳仁之中那層破碎搖曳的水光揉入了無可言喻的絕望——


頹靡而美麗。


幾乎能讓內心最晦暗的施虐欲瘋長,只想將他完整標記永遠無法逃離。


屬於Alpha的絲柏香氣牢牢困住Omega,Jimin嗚咽著掙扎扭動,體內深處的熱意被引誘著燒灼起來,如浪潮侵蝕他的理智,叫囂著要臣服對方。


Vante順從心中渴望,大掌按住對方所有的反抗,他低頭親吻少年,唇舌強勢進犯,另一手直接撕裂昨晚他親手為對方換上的織物。


手腕被抓住的地方忽然無比敏感,所有的撫觸都那麼鮮明,在男人指尖探入體內時,Jimin的淚水終於從眼眶滾了出來,那自脊髓沖上的愉悅幾乎讓他喪失理智又令他戰慄恐懼。


他想推開身上的人,本能又使他下意識收縮挽留著對方,他的手指無力攀附在Vante臂膀上,秘穴在男人的開拓玩弄之下淌出更多黏液。


Vante殘忍的攪動抽送著手指,看著Omega被快感吞噬折磨,直到劇烈蠕動的甬道痙攣高潮。


Jimin失神的承接Vante飽含憐愛的吻,他的身體還在細微顫抖,緊接著雙腿就被分開進入體內,「啊啊——」熱燙的欲望抵至最深處,而後緩緩退出,復又重重推進,Alpha的動作又兇又狠,每一次都頂到他最敏感的地方。


交合處被反覆進出,平生未曾體會過的滋味滌蕩每一根神經,他被俊美的Alpha緊緊鎖在懷裡,那力道既粗暴又野蠻,可是Jimin卻荒謬的在此刻記起,同樣也是這雙臂膀,帶著他逃離淒冷的深淵。


令人迷亂的親密相擁讓他感到自己是被愛的、被需要的,如同新釀的酒,酸澀辛辣的醺然澆在心扉,讓他痛並快樂著,他哭泣著環住男人的頸項,像是抱住了就不會再墜入幽暗。


少年白皙柔膩的肌膚被激烈情事蒸出一片紅暈,Vante著迷的撫摸揉捏,身下那張漂亮的臉龐此刻充滿懵懂、愉悅和沉淪,紅潤飽滿的唇瓣微張,吐出滾燙又動人的呻吟,一股筆墨難以表述的滿足充斥胸口。


他緊扣Jimin腰枝,另一手握住對方的欲望上下擼動,下身不停挺動抽送,在頂到內腔入口時,他明顯感受到Omega的排斥與緊繃。


「讓我標記你。」他俯身溫柔含住那微張的唇瓣,將帶著泣音的綿軟呻吟以吻封緘,一邊更加用力頂弄、研磨那處柔軟。


Jimin被迫翻過身去,更加猛烈的撞擊與抽插衝進體內,仿佛帶著電流不斷沖刷全身直達頂峰,他崩潰的喘著氣,Vante射在內腔的同時,叼住他後頸的犬齒也將屬於Alpha的信息素注入腺體。




Vante抱著昏迷過去的Jimin來到樓下,不出意料的看見所有人已經整裝完畢,甚至已經有部份人先行離開。


「昨晚搞這麼大一票,這裡是不能待了,那些臨時合作的隊伍我讓他們先撤回,就等你了,Jimin沒事吧?」RM語氣正經,以一種慈父看兒子的神情將視線投向Vante。


「嗯,只是太累暈過去了。」


「這濃濃狗男男的信息素,一聞就知道你成功脫單,總算不枉哥好心幫你把包袱款好。」Hope把菸踩滅,他瞄了眼Vante懷裡的Omega,「嘖嘖,瞧瞧他那眼睛鼻子紅的,怎麼折磨人家的。」


「不要太羨慕了。」Vante撈起軍用毯再把自家Omega多包一層。


「媽的不要發炫耀文,快點,大家走很久了。」





Jimin這一覺睡了很久,當他再次醒來時,世界已經全然不同,他躺在一張乾淨柔軟的床舖上,棉被溫暖厚實,散發著淡淡洗滌過的香氣,舉目所見的陳設簡單但生活功能齊備。


沒有飛彈狂炸也沒有槍砲轟鳴,甚至安靜的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


他下床來到窗邊掀開布簾,車水馬龍的城市喧囂羅列展示在眼前,那樣繁華、熱鬧。


「喜歡我們的家嗎?」


男人的手臂由後方圈抱上來,親暱的啄吻他的耳尖和面頰,標記使他們的連結更為緊密,Alpha的氣息莫名使他感到安心。


但他到底不能完全放下。


也不願意就這樣輕言妥協。


少年的目光向遠方送去,陽光在玻璃窗上折射出溫柔的角度照映他的瞳仁,那之中寂寥憂傷,淺金色的華彩輕巧的籠住他,讓他明明就在自己懷裡,卻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


「我的委託人是一個奧美利加聯邦的富商,他跟你是同鄉,也很高興你能夠活下來,他知道了我們的事,他說如果你不願意跟著我,他願意收養你,讓你繼續接受教育,並且提供洗去標記的醫療資金。」


在戰場上無往不利的Alpha,即便此刻看起來相當冷靜,但Jimin知道他並非表面那般鎮定自若。


「……好啊,我想當富商的養子,以後要念聯邦最高學府,畢業後嫁一個菁英Alpha。」


Vante猛地將Jimin轉過來狠狠抱緊,常年刀口舔血的匪氣在此刻表露無遺,他的鼻尖抵上對方的,「我也很有錢,也能讓你去念最高學府,我是菁英中的菁英。」


雖然他們的關係始於戰火,他的世界在崩塌之後命運又迫使他展開另一段旅程,然而長路漫漫,他不知道這是否是正確的選擇,但此刻他願意嘗試。


「是殺人和欺負人的菁英。」Jimin雙臂環上Alpha的頸項,他將自己埋入對方的胸懷,閉眼側耳聽著那之下的心跳,感受著那仿佛能和自己同步的躍動,「你要養我一輩子。」


Vante知道這是Jimin妥協的意味,他愈發擁緊對方,像是要將其揉入骨血一般。



——6個月後,露西恩帝國在列國的抵制之下終於宣佈停戰,遍體鱗傷的世界終於得已喘息。



—FIN—




***


L115A3就是吃雞裡那把AWM(沒人想知道(欸


這是參加文社第六屆寫手比賽的文章



結果沒用到地對空飛彈好唉桑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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