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ABO,背景參考電影Star Trek,私設如山,請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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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ABO,背景參考電影star trek,請慎入

 

***

 

白宇和朱一龍算的上是舊識,在對方還是眾盟邦裡受人愛戴的戰將時,自己的星艦也曾受過他的援助。

 

溫和與寡言是白宇對朱一龍的第一印象。

 

安靜緘默,如同一株遺世獨立的白梅,清冷但不令人覺得倍受壓迫。

 

事實上朱一龍是很好相處的人,至少白宇是這麼認為,在他的星艦修復期間,他們在星聯最北端的駐軍地短暫的相處三個月,在遠離權利都城核心的邊境,稍長他兩歲但從軍時間遠比他長的多的年長軍官甚至願意分享並教導他珍貴的戰略技巧,那讓他覺得他們就像真正的朋友一樣。

 

就像真正的朋友一樣。

 

他沉默的盯著手上的通訊儀,那上頭淺藍的光源閃爍,圍捕星聯叛逃軍官朱一龍』幾個大字清晰的扎眼。

 

  

無論如何,白宇沒有想過與他會有兵戎相見的一天。

 

友善交涉的失敗在意料之中,對方俊秀冷然的面容消失在螢幕上,拒絕一切的回應。

 

  

 

戰火在遠離星聯各盟邦的中立地帶邊緣展開。

 

白宇將他的星艦留在了遠方,自己駕著飛艦追擊朱一龍,並勒令他的部屬不許跟過來。

 

他或許踏進了請君入甕的陷阱,但他並不感到害怕退怯。

 

沒有浩蕩的艦隊,沒有攝人的聲勢,只有白宇和朱一龍在佈滿星屑和浮塵微粒的宇宙孤獨的對峙著。

  

這會是一場公平的戰鬥,白宇想

 

 

 

 

激烈的量子光束和脈衝炮交擊,兩艘飛艦都已傷痕累累。

 

美麗冷然的銀藍色飛艦撞了上來,比光子魚雷發射時更加絢爛的,流火般的虹光在眼前炸裂,純粹至極的華彩蠻橫的刺入瞳膜,逼得他的雙目不得不閉上,轟然的爆破聲爭先恐後的鑽入耳中,震耳欲裂,他的飛艦瘋狂下墜,操控儀表上的燈號數據錯亂失序,按下逃生鈕,逃生艙從船身彈射分離──

 

他將自己拋向那片滿佈無盡星塵的黑暗之中。

 

 

  

朱一龍略顯狼狽的踢開艙門滾了出來,他的飛艦以一種誇張而冒然的方式朝著地面猛墜,激起無數塵沙碎石紛飛,在方才的戰鬥中它的艦身早已殘破不堪,而現在更是冒著可怕的焦火與黑煙。

 

他沿著岩壁往下走,在蜿蜒的黑暗深處,那墜在其中的逃生艙,它的情況顯然更糟,一路與山壁尖石的碰撞甚至令它的外側略為塌陷變形,雖然不是很嚴重,但變形處很不巧的是艙門部份,他費了點力氣從外頭撬開它,不意外的看見裡頭的人已經陷入昏迷,將對方拖出來,順便將裡頭配備的逃生包撈走。

 

朱一龍的手探上白宇的頸側確認他的生命跡象,簡單的檢查一番,除了些許擦撞傷,並沒有什麼會致命的外傷,撞擊的衝力使他的額角磕出了一道血痕,這大概是對方昏迷的主因,也許會有輕微的腦震盪,但他對這點並不怎麼有把握,畢竟醫療不是他的專長。

 

這個天然岩洞弘偉而深廣,通訊器發出的光芒照不盡前路幽暗,屏幕上顯示著前方有生物活動的跡象,他背著白宇尋著淺淺水聲前進,走了好一陣後,一絲光束自頂上灑落,他抬頭一望,洞頂滲穴天光正盛,淺金色的光芒四散而落,映著點點微塵飄飛旋舞,同時照出他周圍的綠葉繁茂,儼如一座巨大的地底森林。

 

他將白宇安置於一塊乾爽的巨石上,修長指掌重新探上那道纖細的脖頸,從沒有這樣觀察過對方,黑色髮絲垂落額前,襯得他肌膚更加白晳,閉上眼睛的模樣看起來意外的乖巧溫順,若不是自己曾與他交戰過,怎麼都不能相信他是一艘星艦的艦長,還是每年評鑑優等的那種。

 

  

指腹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摩娑著那片觸感過於細膩的肌膚,如果他願意,只要略施力道,那雙靈動的雙眼將永不再睜開……

 

他最終還是收回了手,白宇只是星聯的一枚棋子,殺與不殺,對他所遭遇的一切都沒有意義,為了他莫須有的罪名而枉死他手下的已足夠多了。

 

 

朱一龍用逃生包裡的簡易急救用品替白宇包紮頭部的傷,接著在水邊升起了火,這個星球似乎沒有明確的晝夜之分,自他們來到此處,洞頂上的光束始終持續的落下,並未有絲毫減弱的跡象,然而那份光芒卻不能帶來暖意,相反的,因為巨大的林蔭,四周空氣有些寒涼,他低頭看著白宇不自覺的蜷縮起身體,思索了一會,決定將自己的外衫解下蓋在他身上。

 

他的手上握著從逃生包裡搜到的通訊器,上頭的掃瞄儀毫無意義的運轉著,為了防止白宇所擁有的母艦追擊,他確定自己在墜落前已經炸毀他的單人飛船避免母艦追尋訊號而來,剩下的就是這個通訊器,它所能發出的訊號範圍雖然很小,但如果有搜索人員靠近的話,還是可以接收的到……

 

 

 

「我希望你盯著它是要用它來求救,而不是要毀了它。」

 

「我還能跟誰求救?」朱一龍看著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正掙扎著坐起身來的男人,他將通訊器扔還給白宇,唇角勾起一抹稱不上笑意的角度,「替你自己求救吧,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找到這裡的話。」

 

此處遠在中立地帶之外,未有任何星聯成員國駐足的蹤跡,而一般他們不輕易靠近這些未知領域。

 

白宇打開通訊器,上頭的環狀掃描儀不停閃爍,並無任何回應訊號。

 

「你的戰艦上的掃瞄範圍比較大,還能用嗎?」

 

「它的供電系統已經毀了,」朱一龍叉起一塊烤好的肉遞給白宇。

 

大概也沒什麼更糟的消息能打擊白宇了,或許填飽肚子能有助大腦運作,他遲疑的接過焦香四溢的肉塊並且看了眼地面那意外碩大的殘骸,「……你確定這能吃?」。

 

「我看到有別的魚把牠吃了,應該沒有毒吧。」

 

 

  

空氣中的水份濃重,伴隨著四周捎來的青草氣息,令吸入的氧氣沁涼之中卻又帶著過多的濕意,白宇揉著鼻尖,有些不能習慣,但對於沒有任何防護裝備的他們來說,這樣的地理環境已經無可挑剔了。

 

金橘色光焰在眼前跳躍,在地上圈成一團不規則的剪影搖曳,他們並肩席地而坐,他們靠得很近,但並未觸碰到對方的肌膚──親密又疏離的間距。

 

他們平和的分食著獵物,這期間他們沒有任何交談,畢竟他們不久前還在用光子魚雷和相位脈衝炮互相攻擊,即便他們現在一起落難,也無須因此表現得多麼友好。

 

這一切顯得荒謬,但不並令他感到討厭。

  

也許這認知是建立在他們的相識是友好的開始而非是在那些流言蜚語造成這些傷害之後。

 

白宇看著朱一龍的側容,如同工匠精心刻畫出來的,漂亮得不像話,卻也沉寂得不像話,幾乎要讓他以為記憶中的笑容是自己想像出來的。

 

於是他又想起了初見時,那個在他的星艦遭到毀損後帶著艦隊前來救援時,輕聲安慰他的軍官,雖然有些距離感,卻仍是相當溫柔,無論如何都不像眼前這個冷漠如霜的男子。

 

對方像是察覺到他的目光,他側過頭來,那雙在眾盟邦與他的戰績齊名的美麗雙眼直直望了過來,靜如死水,冷如冰光。

 

「那是什麼樣的感受?」某種不可抗力的驅使,白宇脫口而出,並且在內心懊悔之餘謹慎的使用著措辭。

「如果你是指我所遭遇的這一切」火光剎那明滅,在他的濃墨似的瞳膜留下點點光斑,妖異而肅麗,如同熾焰與冰雪的激盪,凝成一片隱而未發的寧靜寂寥,「大概是從憤怒到失望,最後……

朱一龍沒有繼續說下去,白宇也沒有繼續追問。

眾叛親離,被世人所遺棄的感受,又如何是三言兩語能夠訴說?

世界之大再沒有他的容身之處,承載著風霜的傷痕,他的歸處只能在擁抱孤獨的淚水裡,在滿懷憤恨的怒火裡,在浩瀚無垠的星辰荒野裡。

 

白宇突然覺得很難過,為朱一龍感到惋惜與不值,為著那被埋藏於黑暗之中的真實。

不論科技多麼進步,縱然如今人類的腳步已踏足銀河,那些邪惡的欲望本質卻不會因此而昇華進化。

 

在天頂光束逐漸變得微弱,天空暈染上一層闇紫,巨綠林中的蟲鳴鳥叫也平息下來,世界陷入一片全然的緘默,周身草間浮出點點螢光,金綠色澤交錯飛舞,映著他們的影子更加孤寂。

白宇的體力到達極限,他蜷縮身子躺臥於朱一龍的身側,他的面容蒼白,呼吸淺淡,困倦得無法在乎會不會被朱一龍狙殺於睡夢之中。

朱一龍將那件在他醒來時被踢落一旁的外衫重新替他蓋上,他撥弄著火堆,在未知的星球沒有防備的陷入沉眠是危險的,他打算守夜,在他為國家駐守邊境時,徹夜未眠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星際聯邦擁有龐大高端的科技與武力,他們用各種名目侵佔其他星球、擴張宇宙版圖,那些生活在中立地帶的人們不會知道遠在宇宙的另一端,遠離安全範圍後的世界有多麼險惡,和平的背後是他們灑盡血淚換來的。

 

不聽話的棋子就會被丟棄。

於是他成了宇宙的通緝犯,流亡於時空的夾縫中。

榮光如同火焰熾熱,燃盡後便歸於黑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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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mina鏡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