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者的求心

There Is a Crook Man

 

 

　　金泰亨第一次看到朴智旻時，是在一個夕陽如秋葉燃燒的時分，鮮紅的橙紅的帶著點即將融入黑夜的紫潑灑在天際，再被一枝看不見的巨大畫筆歪歪斜斜胡亂地塗抹在每個角落。

 

　　晚霞宛如濃烈而過量的油彩自天上的畫布滴落無邊的汪洋之中，讓湛藍的海水也呈現著那片片交錯的色彩。

 

　　他站在甲板上任由遠方捎來的涼風不停拍打自己。

 

　　造物主賜給人們的美麗景致在他眨眼時碎成鏡塵般的剪影。

 

　　

 

　　『嘩啦──』　　

 

　　現代軍艦的引擎已經可以做到音量相當細微的地步，所以當那異於船艦引擎的聲響突兀地出現在空無一人的周遭時，金泰亨皺起眉，下意識地探出身子看向海面。

 

　　由於那東西一下就沉入海裡，金泰亨並沒來得及看清楚。

 

　　但並沒有讓他等太久，很快的那東西又浮出水面。

 

　　金泰亨這次看清楚了，並且那個景象讓他畢生難忘。

 

 

　　巨大的尾鰭破開海面濺起白色的水花，泛著波光粼粼，纖長的魚尾佈滿鱗甲，在逐漸中暗下的天色中閃耀著迫人目光的虹彩。

 

　　有著魚尾人身的少年將身體探出水面，橙橘色的髮絲上沾著點點水光，如同鑲在他髮上的珍珠，漂亮的面容沒有任何表情的看了眼金泰亨隨即又潛下水面。

 

 

　　金泰亨覺得自己從那刻開始就瘋了。

 

 

　　他想要那個人魚少年。

 

　　不管要付出多少代價。

 

 

　　

 

　　金泰亨最終在一個無人的小島周圍的海域捕獲了人魚少年。

 

　　用一支麻醉針。

 

　　

　　人魚少年被金泰亨帶回實驗室，養在專門為他打造的水族箱中，裡頭的水每天更換，用的是他從前生活的相同海域的水。

 

　　

 

　　金泰亨抽取他的血液唾液甚至是脊髓液做了各種研究，也強迫他施打各種藥劑以記錄各種反應。

 

　　不過他很小心，做這些事時都盡量不讓少年感到疼痛。

 

　　但是少年還是很討厭他。

 

　　也許還加上一點恐懼。

 

　　金泰亨拿著針靠近少年時，看見他的羽睫細微的顫動著，「不會痛的，你乖乖的哦。」

 

　　水族箱只足夠容納少年的身軀，並不能讓他自由的行動，他被困在其中，不管躲到哪個角落都會被金泰亨輕易的揪住。

 

　　皮下注射器壓下又拉起，與人類無異的腥紅液體被抽取出來，但不論金泰亨用再細微的針管，少年白晳的肌膚總會在抽血或注射後留下一小圈粉色的痕跡。

 

　　少年的肌膚太過敏感，這也是為什麼他總如此疼痛的原因。

 

　　於是每次用完針管後，金泰亨就會小心翼翼地為少年塗藥。

 

　　然而不管他怎麼溫柔對待少年，對方也不領情。

 

　　

　　時間愈長，金泰亨對少年的喜愛沒有半分減少，反而更加強烈。

　　

　　他給少年取了名字，花上所有的時間陪伴他。

 

 

　　他愈來愈不能滿足於現況。

 

 

　　他想要更多的擁有少年的一切。

 

 

　　更多的，完整的，擁有他。

 

 

　　

　　

　　巨大魚缸裡的朴智旻因為施打了細胞轉換的激素而痛苦的在裡頭翻轉著，曾經能自然悠遊其中的海水如今卻如同毒藥般令他感到窒息，原本長在身上不屬於人類的器官已經消失，蛻變成全然的人類模樣，但也失去在水中生存的能力。

 

　　他不停地敲擊著玻璃，白晳的面龐因為缺氧而浮著不正常的紅暈，從鼻尖呼出大量不斷上升水面的微小氣泡昭顯著他危險的處境。

 

　　金泰亨偏著頭看著掙扎翻滾的朴智旻，在內心衡量著時間。

 

 

　　他的目光癡迷而瘋狂。

 

 

　　他在等待。

 

 

　　等待他的作品臻至完美的時刻。

 

 

 

　　冰冷的藍色液體注入體內，穿透血管，順著心臟的脈動傳輸流向全身，它們一點一滴吞噬著自己，蝕咬著他的血肉，妄圖違逆造物主的恩賜，改變他所擁有的一切。

 

　　朴智旻想要死去，天生自然的細胞被外來的異化人造細胞強勢的包覆並且消滅，鳩佔鵲巢地霸佔他的身體，那感覺如千針刺骨又如烈火焚身，而那個男人卻只是微笑的看著自己做著垂死的掙扎。

 

　　

　　當朴智旻終於因為劇痛和過度耗損體力昏迷過去時，金泰亨才終於將他從水中抱了出來，他撥開沾附在他臉上濕漉漉的髮絲，低頭閉上眼以自己的面頰輕輕磨蹭對方的，「好開心吶，從此以後就可以這樣將你完全抱在懷裡了呢，也不用顧慮離你離開水太久會不舒服了。」

 

　　

　　剛成為人類的朴智旻雖然擁有一切正常的功能，數據顯示一切完美，但他無法用雙腿站立，也不習慣吃人類的食物，他看不懂人類的文字，也不會說話。

 

　　金泰亨就像撫育一個幼童般從頭教導他一切。

 

 

　　朴智旻既討厭又害怕金泰亨。

 

 

　　他寧願回到魚缸吃著那些沒有烹調過的小魚小蝦也不想像現在一樣，被金泰亨抱在懷裡手把手的拿著筷子湯匙吃著這些精緻的餐點。

 

　　朴智旻咬著唇將餐具全部扔到地上，那些漂亮的象牙筷和銀製湯匙叮咚落地發出一連串的清脆聲響，好似在宣洩著他心中的不滿。

 

　　「筷子要這樣拿……中指放在兩根筷子中間作為支撐點，然後食指並攏過來……」金泰亨並沒有因此發怒，也許早就預料到朴智旻並不會這麼乖巧，他準備了相當多的餐具備用，他拿起嶄新的筷子執起朴智旻的手，稍稍用上力氣握住了他不肯配合的手指。

 

　　他的聲音低沉好聽，輕聲說話時如同一匹上好的絲綢在耳邊滑過，但聽在朴智旻耳裡卻如同惡魔的低語，他縮著肩膀，既氣憤又委屈，為什麼自己必須學習這些東西？

 

　　為什麼將他從大海帶走又要強迫他當一個人？

 

　　他不想成為人類。

 

　　「要活下去就必須吃東西，你現在是人，就要學習人類吃飯的方式，」男人的語氣低柔，卻令他不寒而慄，「我希望你自己好好吃飯，不要讓我變著方法餵你，嗯？」

 

　　金泰亨對他很有耐心，不管他的手指如何不靈活，動作再僵硬，他總是可以不厭其煩地一次又一次地將他弄掉的餐具撿起來，一次又一次地教導他，直到他終於哭著用筷子把碗裡的麵條夾起來。

 

 

　　

　　金泰亨也教朴智旻讀書識字，依舊是手把手的教他寫成那些圖形般的文字。

 

　　「最後一個音念min，」金泰亨抱著朴智旻細瘦的腰，將他圈在自己懷中，正教著他寫自己的名字，溫熱的吐息吹拂在他的耳畔。

 

　　「min……」軟軟糯糯的聲音，音量微弱，如同幼貓鳴嗚的小奶音跟著男人發音。

 

　　「對，好乖，我的智旻真聰明，」金泰亨大手扣住朴智旻的下巴將他轉了過來，唇舌強勢的入侵他的口腔。

 

　　朴智旻被迫張口與他糾纏，粗糙的舌面纏捲磨擦帶來奇異的感覺，像是微幅的電流，從尾椎處突突的竄出，他的身體輕顫，直至眼角帶上淚珠金泰亨才放過他。

 

 

 

　　雖然朴智旻不太乖巧，但在金泰亨超乎常人的恆心和耐力下，不管是日常生活的自理或者知識的學習，總也慢慢漸入佳境，可是有件事卻讓金泰亨很苦惱。

 

 

　　朴智旻始終學不會走路。

 

 

　　明明所有數據都顯示沒有問題的雙腿總是在沾到地板的那刻就開始喊疼，哭得雙眼通紅，掙扎著要脫離金泰亨拉著他的手，不論他怎麼威脅利誘也不肯再站起來，每次練習都必須隔上好一段時間，效果差得令人沮喪。　

 

　　但很快的金泰亨又發現新的樂趣。

 

　　無法走路的朴智旻行動不便，不管要去哪都只能讓他抱著，平時任何事都不肯乖乖就範的少年這時也只能溫順地窩在他的懷裡。

 

　　被依賴和被需要的滿足感由此滿溢他的內心。

 

　　

　　金泰亨不再強迫朴智旻學習走路。

 

 

　　然而朴智旻卻如此渴望自由。

　　

　　可是他又如此痛恨這雙人類的腿。

 

　　

　　他想離開這個囚禁他的牢籠，但不是以人類的姿態。

 

　　每當金泰亨不在家時，他就會把電視打開，轉到任何可以看到海洋的地方，撫摸著那片冰冷的螢幕想著他曾經生活過的美麗蔚藍。

 

 

　　「你又在看這個了，」金泰亨彈了彈指切掉智慧電視。

 

　　「我想去海邊。」

 

　　「不可以。」

 

　　朴智旻總是不厭其煩的提出這個要求，並且得到始終如一的拒絕。

 

　　「那今天可以泡澡嗎？把水加得滿滿的那種，」朴智旻低聲的請求。

 

　　「如果等一下你表現良好，可以考慮，」金泰亨將朴智旻打橫抱起，置放於床上。

 

 

 

　　朴智旻斜倚著床頭，乖順地任由金泰亨解開他的衣衫，在他吻上自己時，顫抖地閉上雙眼。

　　

　　只要忍耐一下就好了，朴智旻的指尖掐入掌心。

　　

　　金泰亨的手指很修長很漂亮，游移在朴智旻白晳透著瑩澤的肌膚上，很快的就讓少年原本波瀾不興的面容染上情動的無助。

 

　　

　　「嗚……不要……」男人的指尖在他的體內來來回回的抽動著，朴智旻咬著被單，才剛學會人類語言的發音有些吚呀不清，綿軟的泣音從唇齒間斷斷續續地飄散在空氣中。

 

 

　　金泰亨將他的大腿壓開，曲起他的膝彎，另一隻空著的手握住他的腳踝，略施力道的揉捏，立刻就引來朴智旻的驚呼低喘，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朴智旻因為含著淚水而洗滌得更加清亮的黑色瞳仁，語氣輕婉低柔，滿是呵護，「很疼嗎？」

 

　　「疼……」也許是朴智旻打從心裡排斥他的雙足，總是在踏上地面那瞬間便有一股刺痛從腳心直擊大腦，他也極討厭金泰亨觸碰他的雙腿。

 

 

　　金泰亨撫摸他雙腿時掌心的溫度每每都像在提醒他已經失去在大海生活的資格一樣。

 

，

　　聽聞少年哀切的呼痛聲並沒有讓金泰亨放棄對他的折磨，他的指掌自那突起的踝骨一路往上來到小腿，每處皆細細揉按纏綿廝磨，如同一道延燒的火焰驚掠，惹得朴智旻只能落下更多的淚水以求被溫柔的對待。

 

 

　　他輕啃著朴智旻的鎖骨，吮吻他帶著莫名香氣的肌膚，一隻手在他體內揉按開拓，另一隻則放過他的雙腿來到胸膛拈著他的紅果逗弄著。

 

 

　　朴智旻一雙眼迷迷怔怔，騰起一層厚厚的水霧，白晳的身體被男人烙下點點印記，輕聲的吟哦宛如樂章般悅耳。

 

 

　　金泰亨著迷地看著身下的少年，看他被情欲所暈染的緋紅雙頰，他將朴智旻的腿更加折開，昂揚的欲望送入他的體內，在感受到濕熱的小穴絞緊自己時，低頭親吻那雙因為突然的入侵而啜泣出聲的紅唇。

 

 

　　「哼啊、嗯嗯……」異物進入體內的感覺無論多少次朴智旻永遠都無法習慣，他的身體本來就較一般人更敏感怕疼，此刻被狠狠頂弄撞擊的疼痛並著快感更是在腦中積聚放大數倍在體內叫囂，他的手緊緊攀住金泰亨禁錮自己的臂膀，如囈語般的哭泣喘息碎散在金泰亨的親吻中。

　　

　　金泰亨擺弄著朴智旻，當他用力磨弄體內那點時，就能聽到少年承受不住的嗚咽低泣，當他輕柔和緩地對待他時，又能看到少年舒服地瞇起眼發出甜膩的呻吟，而此刻虛軟的雙腿更加方便自己能夠恣意享用他。

 

 

　　他要他快樂或者痛苦皆在他的掌握之中，全依憑他的心意。

 

 

　　真正無處不合意。

 

　　

　　「叫我的名字，」金泰亨俯下身親吻朴智旻汗濕的額頭、髮鬢，然後側過頭舔吮著那軟嫩精巧的耳垂。

 

　　「啊啊……泰、泰亨、泰亨泰亨……」朴智旻擁住他的脖頸，在對方又一次頂入他的敏感處時哭叫著他的名字。

 

 

　　「我是你的誰呢？」金泰亨淺淺的抽送著，折騰著對方。

 

 

　　「是……主人…我的造物主……」朴智旻的淚水不停落下，他的呼吸急促，屈辱的吐出臣服的回應。

 

 

　　他恨金泰亨。

 

 

　　是他將自己變得如此陌生。

 

 

　　金泰亨看著朴智旻的目光充滿愛憐，他扣緊少年的腰，猛烈的動作起來，滿含他的迷戀和瘋狂的，一下又一下地將他無法說出口的心意送入他的體內，在那滑膩的甬道劇烈收縮之時，更加蠻橫的推入和抽出，直將兩人送上高潮。

 

 

 

　　

　　「不要忘記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給予的。」

　　

　　

　　金泰亨射在朴智旻的體內，就著結合的姿勢俯下身將他緊緊抱在懷裡，感覺自己完整的擁有了他的人魚少年。

　

 

　　你就是我最完美的作品。